“千人之诺诺,不如一士之谔谔。”华中农业大学“11名学生举报导师”事件引发广泛关注。11名学生公开举报导师,举报材料写了125页。公开举报后短短3天之内,华农发布通报:“学生反映的问题基本属实,初步认定黄某某存在学术不端行为,即日起停止其校内所有职务和工作,组建导师组全面负责该课题组研究生培养工作。”
出现学术不端,引发滔滔舆情,对大学而言是丑闻。面对丑闻是装聋作哑、删帖灭火、文过饰非、敷衍了事,还是迅速反应、直面问题、坚决惩治、绝不姑息,体现的是格局和态度。短短3天,华农迅速开展调查、得出初步认定,同时组建导师组保证11名举报者的学习和研究不受影响,展现的是对学术不端“零容忍”的决绝,是为举报者撑腰护航的周全考虑,是一所大学面对丑闻的端正态度——这种端正态度与学生们的愤起举报,与舆论的密切关注,共同构成了捍卫学术尊严的立体网络,共同形成了挽回学术尊严的完整闭环。
也要看到,学生公开举报导师毕竟不是常态。一方面人们期待大学以最有效的机制、最科学的管理确保自身成为一方净土。比如在导师评聘上建立更严格的准入考核,在尊重科研创造性的同时对科研成果进行更严格审查,注重同行及学生的评价……主动发现问题,健全师德师风不肖者淘汰机制是遏制学术不端的重要一环。
另一方面人们也清醒地认识到,不论东西中外,即便在严苛约束下,大学里也总有一些人搞论文造假、数据造假、抄袭剽窃、贪功窃美那一套。这些人平日里看起来正派得很,背地里却为了项目、为了课题、为了晋升不择手段,甚至逼着学生一起造假。面对如此道貌岸然的“岳不群”们,除了道德的约束之外,还须建立健全严肃灵敏地惩治机制,对“伪君子”露头就打,发现一起严肃处理一起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对学术不端坚决“一锅端”,是捍卫学术尊严的应有姿态。
学术不端长期被看作是一个“不太光彩”的个人道德问题,实际上它还是一个侵蚀“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”根基的学术腐败问题,它对学生、对大学、对学风、对社风造成的伤害早就超出了道德范畴。因此,不妨借鉴“反腐败斗争”的经验,对学术不端者不仅取消其育人资格,限制其学术研究,而且深挖背后的虚构伪造报奖材料、骗取科研项目资金、侵吞各类基金资助等问题,以反腐败的高压态势,对学术不断坚决“一锅端”。
学术不端、学术腐败过去有,现在有,将来还可能有,虱子一天捉不完。人们当然不会因为一起学术不端事件就轻看一所“双一流建设高校”。但人们期待包括涉事学校在内的举国高校、科研院所都保持一份对学术不端“一锅端”的决绝态度,形成一旦造假、抄袭、剽窃必受严惩的明确后果预期,从而捍卫学术的尊严、捍卫师者的美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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